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1章段數 (51)

關燈
。”

“那我陪你。”後代意圖提供力量。“反正我也沒事,你一個人在魯國太無聊了。”

“這倒不是說不想你陪,不過你要想到如果我要求麥登夫人保護我,那這些人肯定得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含光拉長了聲音,“我們倆預定是情侶……”

對於親密動作,兩個人的確都有點心理障礙,最重要是對外聲稱是一回事,時時刻刻演戲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含光又力勸許雲深好久,許雲深也就半推半就地放棄了這個壓力很大的工作,預備先行離去回南特休息,魯國這邊他並不太陌生,純粹是為了帶含光來玩而已,自個兒四處旅游他還沒那閑工夫。

給許雲深定好了機票以後,含光也就拿起了電話,對方一接起來,她便開門見山,“醜話說在前面,雖然……是我向你求助,但我不希望付出太多代價,比如說由你安排我的婚事什麽的——”

說到這裏,她自己都笑了,“如果你想收取報酬的話,我可以付錢。”

麥登夫人只是問,“你需要什麽?”

含光需要的就是適當的安保措施,她現在不打算離開魯國,想在新京找個大學旁聽一些課程,希望麥登夫人能為她安排一個隱蔽而保密的新身份,如果可以的話,再順便給她的通話加個密什麽的,起碼等於思平剛脫身這段高危險期過去以後,她再做別的打算。——其實她也知道,這樣有點懦弱,但是面對一個手握軍.火走.私網絡——是真的社交網路,他隨時可以找人入侵一下韋鳳飛她們的通話記錄、用卡記錄什麽的,然後發現她的所在地——的前男友,她又不想殺掉他,那除了這樣有些被害妄想癥般地東躲西藏以外,她也沒什麽別的選擇了……

她算是找對人了,這些事也許要讓韋鳳飛費一番手腳,也許要讓許雲深拉下臉來求家裏,可對麥登夫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含光才和許雲深道別,這邊就被帶到新京,得到了新的手機卡、銀行卡和身份證,新京高級住宅區的某個角落裏,也為她準備了一套頗為寬敞的住宅。和在南特時一樣,種點女傭每天過來做飯做家務,而含光外出時總能感到不遠處有人伴護,但這種伴護又是完全隱形的,平時在家裏時她幾乎不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巴黎、南特,現在又到新京定居,空中飛人當久了,含光也覺得有點疲倦,但現在只能是想法去適應了,剛好新京也有許多博物館,她花費兩三周的時間慢慢地都玩透了,然後開始考慮在大學旁聽的事情。

既然於思平出來了,她和那些一般的朋友,聯系得就比較少了。只有和德瑜、鳳飛還保持密切聯系,但由於這兩人的伴侶都有投敵嫌疑,為了不讓她們為難,含光對自己的生活細節也說得不多,倒是韋鳳飛經常通風報信,分享自己對權寅的猜疑,“……我覺得他昨天又和於思平聯系了,你等我去逼問他啊……”

一開始含光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耽誤了她和權寅的關系,後來發覺這不過是兩人的情趣,也是啞然失笑,只好由得她去了。——住在這裏最好也最寂寞的一點,是她沒什麽交際,麥登夫人除了最開始那幾通電話以外,和她完全沒有聯系,這份克制當然是正中含光下懷,只是如此一來,在生活中她幾乎很少有人能夠一起說話。

她開始著手選擇大學的時候,韋鳳飛也帶來了於思平的消息,“他今天給我打了電話,問我你在哪裏……這個人是不是瘋了?難道他以為問我我就會回答?我當然說了不知道,你放心吧,就算他竊聽了我的電話什麽的,你的線路肯定也是絕對安全的……”

沒錯,現在含光定期聯系德瑜和韋鳳飛,而她們並不知道她的號碼,這是這種安全線路的特征——主要是因為一般的手機卡實在很容易覆制,這方面的知識連韋鳳飛都略知一二。所以她幹脆讓含光別告訴她們自己的號碼,這樣洩密的危機就更小了一層。

過了幾天,是德瑜和她提起來,“這幾天陽陽有點怪怪的,老拿我的手機擺弄,可能是在找你的通話記錄……我猜是於叔叔和他聯系了。”她叫於思平為叔叔的習慣一直沒改。“你小心點哦,陽陽以前和我說過,於叔叔的人脈是很廣的。”

這樣一步步地嚇唬她,讓她如何有心思選大學啊?含光都不知道是該怕還是該生氣了,她憋著氣在房間裏宅了半個月,聽到的都是於思平的動向:於叔叔在找你,於叔叔找了權大哥,於叔叔找到何英晨了,於叔叔好像去倫敦找許大哥了……

最後,韋鳳飛告訴她,“於思平應該是來魯國了,用的是一本我不知道的護照。”

是怎麽推測出她在魯國的啊,靠……

含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只野獸一步步地追獵,到現在雙方終於進了同一片樹林,雖然明知道麥登夫人勢力不小,她現在應該比較安全,可這種被捕獵的恐懼感依然是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白天她還可以用理智克服,可晚上她終究是誠實的——她開始做噩夢,在夢裏一直都被可怕的東西追著跑。

說實話,她現在真的不願和於思平再發生什麽聯系,但如今的生活質量也絕不能讓她驕傲地承認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他的影響,所以,雖然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愧疚,但含光在知道他來魯國以後,還是果斷地撥通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麥登夫人。

聞弦歌而知雅意,三天後,麥登夫人打來電話,“已經找到他,並且警告過了……你放心吧,和你要求的一致,並沒有動粗。”

含光聞言,終於大松了一口氣,想到於思平現在的心情,不禁又是苦笑了一下:為了說服麥登夫人,於思平有足夠的能量威脅到自己,她不得已,還是把他和懷特搞的那個深網告訴了生母。指不定麥登夫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對這個網站橫加幹涉也說不準……知道自己是完全徹底地把他給出賣了,不知道現在,他是恨她呢,還是恨她呢,還是恨她呢……?

☆、皇天不負有心人

?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找她的話,含光也未必要被迫到這一步,再說,當時他架構這個網站的時候,可沒少仗著麥登夫人的勢力狐假虎威的,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她嗎?現在她要出面說話,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含光思來想去,還是給自己找到了足夠的理由來支撐,她現在對於思平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本能上還是會有些暫時沒法摒除的反應,但是一旦有點時間理智思考,頓時就能找到理由‘冷酷’行事,而且也沒什麽良心不安,又或者是牽腸掛肚的反應。比如這一次,既然知道他沒受什麽傷,短期內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話應該也死不了,那麽含光也就放下心來,繼續著自己深居簡出的生活了。

經過幾個月的蟄伏,含光覺得自己應該也可以放心出洞了。這幾個月來,起碼她是沒聽說過一點於思平的消息,不論是原來的朋友還是麥登夫人那邊,都沒和他有過什麽接觸,似乎在被警告過一次以後,他已經放棄努力,轉而消失在地下,去忙自己的事業了。畢竟在失蹤一年多以後,想也知道他的‘事業’肯定有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再說現在麥登夫人又和他鬧翻了,如果合作方消息靈通一點的話,於思平會有大麻煩也說不定。

含光現在不需要太忙碌也可以讓自己不想起他,雖然還沒進大學旁聽,但她也不寂寞,近年來網上交友是很時新的浪潮,還有形形色色的電腦游戲,都是幫助人打發時間的好手段,她雖然還沒空虛到上網談戀愛的地步,不過看劇有一幫子劇迷朋友一起討論,打游戲又有公會什麽的社交,即使不大出門也並不覺得無聊。事實上,因為這幾個月對一款網游上癮了,含光還暗自感謝於思平能讓她順理成章地宅在家裏呢……打起游戲來,誰還管他於思平到底是姓於還是姓權啊?

這樣平淡的生活節奏,在韋鳳飛到新京以後有所轉變,兩人一年多沒見,既然現在同在一個城市了,就算是下刀子也無法阻止她們相聚不是?地點是含光讓她的安保主管找的,時間也由她來約——這對於日程繁忙的韋鳳飛來說,當然是友情的體現了。

雖然時常聯系,但是一年多沒見,彼此的生活軌跡又有了許多不同,再見面也難免有幾分生疏,彼此問候過以後,一時間都有點無話可說——又或者,是想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會,還是含光先問,“這一次來魯國是做什麽的啊?問你你說是公事——難道是悠游要登陸魯國了嗎?”

“那倒是沒有……”韋鳳飛面色微紅,扭捏了一下還是說,“其實就是過來看望一下權博成他爺爺的……說是有些不舒服,想要見我一面,畢竟是長輩麽,也不好多推辭什麽,這就來了唄。”

權寅真名是權博成的事,其實含光在來魯國後就聽韋鳳飛告訴了,估計是她覺得也沒什麽隱瞞的必要了,畢竟麥登夫人是直接認識權寅本人的——他的出身當然亦是不凡,如含光猜測的一樣,是權家最核心那一房的長子,反正和許雲深很像,只不過許雲深完全不沾手家裏的事業,但權寅現在多少還是轉型在家族體中開始管事了,雖然只是專攻一塊,但也可以想見日後將會如何被一步步培養為權族的掌舵者。

以他的人生道路,韋鳳飛自然是他最理想的伴侶,而且這裏的供需關系也是很明顯的:韋家這邊,悠游已經是韋鳳飛的基本盤了,以悠游現在的勢頭,韋鳳飛還怕沒有事業做?但權家這邊,少了韋鳳飛,指望像個醫生多於像個政客、商人的權寅來管事,顯然是並不現實。而且魯國這邊民風開放,韋鳳飛的作風在秦國都不是問題了,在魯國就更不會成為阻礙,所以權家的態度要比韋家更熱絡,倒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老爺子的病沒什麽大事吧?”含光笑說,“權大哥也是的,都來了怎麽不一塊來?難道還因為於思平的事和我鬧生分了?”

“那倒不是,是我怕他嘴不嚴實,萬一被於思平套出什麽蛛絲馬跡來,也是麻煩。”韋鳳飛哼了一聲,“這種病能有什麽大事?說是不舒服,可昨晚還喝了起碼一瓶葡萄酒。”

“婚禮日期該近了吧?”含光直接把於思平的話題給跳掉了,“到時候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參加,不能忘了我!”

“哎呀,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世紀婚禮啊?”韋鳳飛搖頭道,“反正我是不願意,我和權寅說,什麽時候懷上了隨便登記一下就完了唄——要不是他堅決不肯生非婚生子,連登記我都覺得麻煩……要知道我們結婚,婚前協議肯定是少不了的,這裏頭事兒可多了。”

這一步步雞飛狗跳的,不知如何,居然也走到了要登記結婚的地步,含光不禁掩口而笑,韋鳳飛面上微紅,還硬撐道,“別這樣,這年頭,結婚了離婚的還少嗎?婚前協議不就是為了這種事才定的麽?你且放心好了,我眼下那是沒找到更好了,要是找到的話,分分鐘把他踹掉。”

含光笑道,“是,是,等你們金婚紀念日的時候,我一定把你這番話重新翻出來講。”

兩人玩笑了一會,又說起舊人近況,桂思陽和德瑜倒還是老樣子,他們如今已經被媒體視為金童玉女,含光在消失一年以後,除了‘死忠粉’以外,已經完全被淡忘。睿王和國內的政壇大佬李家孫女定親了,楊老師和李年又生了第二個小孩……

大概是因為都畢業了,所以仿佛是停滯了四年的世界,一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含光聽著,心裏也頗多感慨,只是她卻已經不再去害怕回去以後物是人非了,這些人事物對她雖然寶貴,但卻還沒到離不開的地步。這段時間的獨居,也讓她漸漸地明白了這個道理:內心的圓滿,只能從自己身上來求,太眷戀外物、外人,只是還不夠成熟的表現。那種一旦離開一個人簡直無法生存下去的依賴,絕對並不是愛。

愛……起碼也得和韋鳳飛、權寅一樣,讓兩人都變得更幸福、更好,讓他們一步步地走向成熟,願意承擔起責任,願意走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愛是這樣一種意義重大、錦上添花的東西,雖然它很重要,但沒有它,也並不會讓一個人活不下去。

對含光來說,她的確還在等待這麽一個人,讓世界都變得更有意義,但若是沒有,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她已經學會不去刻意追求什麽了,一切隨緣吧。

“一切隨緣好了。”對韋鳳飛的發問,她也是這麽回答的,“相信緣分會有安排的。”

“你現在整天悶著不出去,緣分能有什麽安排啊?”韋鳳飛嘆了口氣,“哎,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於思平這件事快解決就好了,不然,心裏總是懸著些什麽。”

一邊說,她就一邊小心地看了含光一眼。

含光心中深知她的意思,她有些無奈地解釋,“不見他,其實也不是因為還害怕什麽的,現在讓我和他說清楚我也是可以說清楚的,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我懷疑他聽不聽得進去,這些事……我覺得他根本都不會明白的。”

“嗯,而且見面以後,事態也容易失控。”韋鳳飛點了點頭,“但是事情也不能這樣下去……反正,我是建議你和他有所交流的,其實你們也可以不必當門對面,現在通信手段這麽發達……你難道就沒想過給他寫封信什麽的嗎?”

含光頓時有些警惕,“你們是不是又隱瞞了什麽事沒有告訴我?”

“那倒是沒有。”韋鳳飛忙說,“他的確是沒有再找我了——我這邊的事基本都和你說了……至於你生母那邊的事,你也一直都沒有問啊……”

含光不禁一滯:她的確是不怎麽聯系麥登夫人。

她要再細問時,韋鳳飛又不說了,只說讓她自己去問。其實想想無非也就是她還在和於思平鬥而已,而且可能於思平也給麥登夫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讓他成為了一個問題。

麥登夫人在家族內部顯然也不是一言九鼎,需要顧忌的地方還有很多,之前以為是舉手之勞的時候,含光也沒想太多,現在一旦知道麥登夫人可能要為她付出許多代價,含光立刻就坐不住了:這樣下去,她對她的虧欠就實在是太多了。

雖然本能還是想要回避於思平,回避和他的沖突,但理智卻告訴她,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論是她本人對正常生活的渴求,還是不願虧欠別人恩情的堅持,她都得讓於思平放棄追她的行動。

媽蛋,這個人怎麽就這麽堅持呢?他就學不會承認失敗嗎?幹嘛就一定要個結果啊……

打開電腦的時候,含光就在心裏一直詛咒著於思平,但隨著郵箱頁面的載入,她反而是漸漸地嚴肅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對著網頁敲進了她早已經深思熟慮的開頭。

‘收到我的郵件,你一定很得意吧……’?

☆、說清楚

? 收到我的郵件,你一定很得意吧,畢竟,我想這就是你的目的了,要扳倒大郡主,一時間並無這個可能,但大郡主在夫家地位並不如何穩固,只要你在短期內給她造成了足夠的麻煩,即使她還有新堅持下去,但只要我知道的話,肯定會主動聯系你,希望你住手……你又一次成功地操縱了局勢,我想你應該會很得意的,不是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回過家裏,有沒有拿到我留給你的信,我想也許是沒有吧,畢竟聽韋姐姐說,你脫離她控制的過程並不是很愉快。其實你對人家也應該多點尊重,她對你是有些太提防,但怎麽說都對你有救命之恩。如果你肯好好的說……

含光打到這裏,不由得嘆了口氣,才又繼續運指如飛,很奇怪,她之前寫那封給於思平的手書時,不知有多艱難,即使明知這是必為,但不知為何,當時她依然感到很難徹底了斷告別。不過現在卻又不同了,餘下的只有淡淡的感傷,甚至連決絕都沒有了,和於思平對話,感覺就像和一個古怪的陌生人說話一般,他好也罷壞也罷,都和她沒了關系。

當然,你心裏未必是這樣想的,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太聰明,也許又見了太多的事,除非和權大哥一樣一直都對你很好,為人處事又的確挑不出毛病,不然,任誰對你好,你心裏都一定是覺得對方是有目的的吧。而別人一旦對你壞一些,在你心裏,肯定就早已經把她打入了敵人的範圍……這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性格,也許的確能助你成就一番事業,卻也使得你身邊總是很孤獨,永遠都不會有真正的朋友……當然,也更談不上真正的愛人。

不過,請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因為得不到你的愛才要離開你的,理由沒這麽狗血,說實話,權季青,我有時私下裏自己想想,其實竟會覺得……我覺得你也許是有幾分愛我的。也許,趕不上你對前世意中人的執迷和狂熱,也許你心裏未必看得起我的智商腦子,也許你問過自己許多次,為什麽你會對這麽一個什麽都不頂尖的女人有幾分特別,你一向眼高於頂,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在這裏做的事,已經是許多人幾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可這些對你來說,卻還不算什麽,你的眼光總是放在世間的最高處,除了前世的焦姑娘以外,連轉生都不夠好,更別說我呢?

但我知道,你是有些愛我的,所以你才會這樣想要見我,如果你心裏沒有我,你不會表現得這麽介意,這麽失態,這會損害你的驕傲,你做不出來。會做出來,是因為你終究還是有些愛我,也許不是很多,但我總是你在這世上最在意的那個人。

如果你找到我,也許你不會對我怎麽樣,也許一開始你會對我很兇很可怕,但你總不會真正傷害到我,我想,你會找到一個新的辦法來綁著我,讓我離不開你。除此以外,你會對我很好,好到天下有九成九的女人,都會為你的手筆羨慕。

但,這樣的伎倆對我是沒有用的,我想,現在是直言不諱的時候了,是嗎?畢竟,之前你也在我身上失敗了兩次,有兩次,你都以為你完全擁有我了,可這兩次你都被我騙過。也許是因為你愛我,所以你放松了警惕,被我騙了。不過我更願意相信,我終究還是有一件事情勝過你的,那就是隱瞞真正的心意……是的,我的確曾愛過你,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維系你想要的那種關系,會讓天下所有女人羨慕的好,我並不稀罕,我並不希望和任何一個人維系不平等的關系,你希望我完全被你擁有,在人格上依附於你——這樣的關系,我前世維持了十多年,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會踏入一樣的局裏。所以,你的這一套對我是沒有用的。即使你找到我,想要重新嘗試一次,用你當年威脅過我的辦法,把我變成那樣不堪的東西……你都依然得不到全部的我,我半推半就地給過你你想要的一些東西,我的身體,我的順從,可我想這些對你來說並不足夠,你想要的是我全心全意的順從和依賴,而這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永遠,不論如何,都得不到。

寫到這裏,含光的思維已經無比清晰,她瞪著那一行整齊的字體,以及那淩亂的內容,過了一會才往下寫。

這世上什麽事都可能發生,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傾心相愛,用比較靠近世俗標準的方式——雖然這可能性低得無限接近於零,但我不能否認終究還是存在,可就是到了那一天,你也得不到我的依附。不論是摧殘我還是和我相戀,我永遠不可能被任何一個人主宰,和我有關的所有可能裏,唯獨這個可能是零。上一世我活得從不開心,就因為我一直被人主宰掌控,這一世如果還要再來一遍,我還活著做什麽呢?

……所以,我想我們並不合適在一起,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從來都不一樣,而我不可能妥協,我想你也不會改變。

明白這一點以後,你大概知道我為什麽會離開你,為什麽不想見面了吧?離開你,是因為我們追尋的不是一種東西,而不是你做錯了什麽,其實你想要的這種關系我很可以理解,我相信世上也有許多女孩子願意提供給你她們的仰視,只是我不能配合。至於不想見面,而是我覺得我們沒法展開有效的對話……唉,希望你看了這封信以後,能夠回心轉意,別再和大郡主為難了。我會和她說,請她也別為難你。

如果你還是想見我一面的話,我們可以……保持通信,繼續溝通,當我感到你已經明白並且接受了我的觀點以後,我會安排見面的。還想要繼續用強的話,就算了吧,我實在不是吃硬不吃軟的那種人,我想你也明白的。

你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將養好了嗎?以後還要回去麽?在過去的事忙完了嗎?這些事我也的確有些好奇……如果你願意的話,回信裏就回答我吧。

祝,好。

她註視著屏幕上淩亂的文字,發現沒有錯別字了,也就聳了聳肩,按下了發送,接著便站起來去忙自己的了,並未因為自己的處境有什麽驚慌和擔憂——如果麥登夫人這邊頂不住壓力的話,她就準備和韋鳳飛回秦國去了。韋鳳飛身邊有他唯一的克星權寅,含光還真不信權季青能把權寅怎麽樣了。實在不行……她也會主動和麥登夫人表明自己對於極端手段的理解。雖然不是走到絕路,她絕不想把他……殺掉,但如果他一直得寸進尺仗勢欺人的話,她也不能繼續容讓下去,那多對不起麥登夫人?

打定主意,心裏自然不慌張,含光只是減少了外出的次數,讓安保人員放點心,自己還是該幹嘛就幹嘛。最近網游出了新版本,她每天開荒開得一臉血,幾乎都快忘記於思平到底姓什麽了。

足足過了三天,她才想起來去查看郵箱——這也不能怨她,畢竟現在要登陸這個郵箱,為了遮掩網絡足跡,事先要開的代理實在是有點煩,她還不會操作,得請安保人員幫忙。

信箱裏有許多未讀郵件,泰半都是垃圾信件,含光差點手一抖,就把那封無標題的郵件給刪除了。她還真沒想到於思平會這麽快回信,不禁也有些好奇他會在信裏流露什麽態度,忙點擊打開。

——媽的,回信就一句話啊……

好了,本來想,現在不,算是完了。

這……密碼一樣的,誰看得懂啊?含光想了半天,又找到自己的信對照著看了,這才明白於思平回答的都是什麽問題,她不禁是啼笑皆非:這算什麽,願意開始對話的信號嗎?態度也太傲嬌了吧。

有點小不開心的某人,隨手就把郵箱給關了,自己悠哉悠哉地又去開荒,直到三四天後想起來此事,才是主動給——不是於思平,給麥登夫人打了個電話。

收到她的電話,麥登夫人是有些吃驚的,在含光表達了感謝之意以後,她幾乎有些受寵若驚了,含光也從她那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於思平現在還在找麻煩,就是力度比較淺了,比起前陣子,現在她受到的壓力,已經大大減小。

含光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她給於思平的第二封信也只有一句話。

態度還不夠好。

發完這一封以後,她大姑娘又繼續玩得不亦樂乎,昏天黑地去了。至於回信……誰在乎啊,等麥登夫人聯系她告知事態平息以後,再說吧。?

☆、恐怖的信任重建

? 於思平的第二封信來的時候,他已經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很久了,麥登夫人那邊傳來的都是平安無事的消息——雖然這並不能讓她的生母感到安心,反而讓她憂慮著於思平是不是有更大的陰謀在醞釀,但含光這裏,卻是已經蟄伏完畢,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倒也不是說她心裏就完全放下警惕了,她還是深居簡出,不願輕易涉足公開場合,短期內也沒有離開魯國的想法。不過和韋鳳飛那邊的聯系變得稍微頻繁而且公開化一些,德瑜這邊也有了她的號碼。在試探性給出了半個多月,還沒接到於思平的電話以後,含光初步肯定桂思陽這一次應該是沒收到於思平的要求,否則,他肯定有能耐弄到她的號碼,並且轉交給於思平——或者還是叫他權季青吧。

像她這樣有錢有閑,而且也能算得上有勢力,身邊還有一群很樂意為她花錢的大牛圍繞的青年,如果不在忙事業的話,就很容易患上信托基金綜合癥,魯國和美國、加拿大,歐洲那邊的國家,和秦國這邊比起來,更是毒.品橫行,酗酒嗑.藥的,玩男人女人的,反正就和權季青說得一樣,再下限的事情都有大把人要玩,也都有大把人提供服務,所以含光讀書讀煩了,玩起網游來大把砸錢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比起韋鳳飛和許雲深和她提到的一些娛樂,網游簡直是健康省錢,同時又非常的安全。不出幾個月,她就在游戲裏成了數一數二的風雲玩家,然後……也就順理成章地對游戲失去了興趣。

所以說,砸錢和作弊一樣,都是破壞游戲樂趣的罪魁禍首啊,含光刪掉游戲客戶端的時候這樣想著,然後又跑去看了看自己的郵箱,當然還記得用了代理。

於思平的來信就躺在信箱裏,是三天前寫的,這三天含光都沒記得開郵箱。

‘你還在新京嗎?’

還是就一句話,還是如此簡單。含光瞪了屏幕好一會,才回覆:‘你還想著找我嗎?’

這一次她過了幾小時就去查看回信,不過倒是於思平回得比較慢,過了一天多才回,‘只是問問’。

誰信哦?含光回他:‘那你現在在哪?’

‘你問這幹嘛?’某人很警惕。

含光毫不客氣地回,‘那你問我在哪做什麽?’

這一下估計是把權季青給問住了,他破天荒一周沒有回信,含光也開始有些焦躁不安了——游戲不玩了,旅游也不能去,什麽狂歡縱飲,第一沒興趣,第二不安全,第三也沒人陪,書看多了也會吐的,做了這麽久的宅女,她很希望可以出去社交一下,起碼上個大學旁聽一番什麽的。可於思平現在都知道她在新京了,難保不會猜到她想要重新上學,要是因為這個暴露被抓……

等等,之前不都放下最後通牒,不解決分歧的話絕對不見面嗎?如果他還是不聽的話,那即使抓回去見了面她也不都有了‘殺身成仁’的覺悟了?繼續讓權季青影響著自己不能正常生活的話,其實還是輸給他了啊。

這樣一想,雖然還是難逃獵物的那種畏縮心理,但含光也還是強逼著自己走出寓所,去新京大學選修了兩門藝術史相關的課程。現在她學會開車了,保鏢們又幾乎隱形,每天開車來往於學校和家裏,自己做飯什麽的,雖然是孤單了點,起碼是正常人的生活了。

魯國和秦國一樣,學費都是不小的開支,能入讀新京大學的,自然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尤其藝術史更是富N代雲集,含光現在就怕是遇到什麽見過她姐姐的人,然後讓她的身份公開曝光,搞得麥登夫人和她都難做。是以雖然有些追求者,但她也都和他們劃清界限,連女性朋友都不敢多交,搞得她雖然讀書了,可還是覺得孤單,偏偏幾個女性好友都忙於工作,連和她閑聊的時間都很少。石旻旻那樣的豪門少奶雖然是有時間,但對於她和權季青的事一無所知,含光也很難解釋自己現在為什麽要孤零零地在新京住著,而不是回北京去。

有困難,找家人,之前回國暫避風頭的許雲深,現在就成了她最能指望的對象了,含光一直想央求許雲深來新京陪她,可現在許大少在創作期,正在孤獨堡壘閉關呢,打過幾次電話都沒及時接到的結果就是含光也覺得不好開口。——她現在對於一切的罪魁禍首權季青怨念很深了。

人一沖動就容易做傻事,當她收到權季青回信的時候,含光掃了屏幕一眼,見上頭只簡單地重新開啟了另一個話題,‘你最近好嗎?’

喝,這一問完全是新仇舊恨大爆發,含光劈裏啪啦地就打了一大堆:‘不好!我現在只能住在無親無故的新京,連北京也不能回,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實在很恐怖!沒有人保護我根本沒法安心,你說你做人怎麽這麽失敗!你這兩輩子除了親生爹娘以外到底有沒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